起底曲婉婷的贪官母亲（贱卖国家资产拒不认罪涉案3.5亿被判无期）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在11月18日发文称，“张明杰案之所以备受关注，不仅在于她是一位知名歌手的母亲，更因为她是侵害群众利益的‘蛀虫’”。

来源：环球人物作者：江生

无期徒刑!

在被查7年之后，哈尔滨市城镇化建设领导小组办公室原主任张明杰一案在2021年11月17日宣判——张明杰因犯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被判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时间，“张明杰无期”登上热搜。网友感叹，“民心所向!”“终于遭到报应了!”为何张明杰一案会引起如此大的关注?

张明杰的女儿是歌手曲婉婷，早年间曾因《我的歌声里》一曲成名。张明杰被捕后，曲婉婷多次在社交网站发文，疑似为母喊冤。而当网友了解张明杰案件后却发现，曲婉婷的成名之路是其母用“人血馒头”铺出来的。

贱卖国家资产

看过反腐剧《人民的名义》的人应该都记得剧中的“大风厂事件”。

在剧中，山水集团董事长高小琴贿赂官员，吞并大风厂资产，险些导致工人们丢掉饭碗。后来，因高小琴牵扯众多政商关系网，就此掀开惊心动魄的反腐大战。

·《人民的名义》高小琴。

有媒体报道，大风厂事件改编自哈尔滨原种繁殖场改制一事，高小琴的原型正是张明杰。剧中的工人最终保住了饭碗，但在现实中，繁殖场职工没那么幸运。

1952年，哈尔滨原种繁殖场成立。这是一家国有企业，原属农业部直管，主要负责为国家繁殖种子，在上世纪80年代归哈尔滨市管理。后来，因经营不善，繁殖场终止繁殖种子项目。2005年，哈尔滨市政府做了规划，将繁殖场下放到道里区，由区里负责转企改制。据多家媒体报道，繁殖场占地约154公顷，光土地使用权一项就值23亿元。

当时，张明杰担任道里区副区长一职。2009年，道里区政府决定对净资产为负值的繁殖场进行改制，张明杰出任改制领导小组组长。在张明杰的“主持”下，价值23亿元的繁殖场被评估为资产1700多万、欠债2000多万的国有企业。

繁殖场被卖前共有146名退休职工和420名在职职工。在整个改制过程中，许多人持疑，一块宝地怎么就成了负资产，就拒绝在改制方案同意书上签字。张明杰听闻后威胁众人：不签字的话就开除。

随后，张明杰和一家名为“东江科技”的公司勾结。“东江科技”注册资本仅为50万元，用6160万元就把整个繁殖场都“买”走了。

为了避人耳目，张明杰在对外竞标时说的是“只卖场不卖地”，到了签合同时，她私自在条款里面加上了“国有土地使用权”，并以多种理由蒙蔽繁殖场及其上级主管单位有关人员，让他们在上面签字。然后，哈尔滨产权交易中心出具《产权交易凭证》，张明杰又让繁殖场将国有土地使用权证及公章等证照交予东江科技的有关人员。

就这样，东江科技获得了包括1700万元的繁殖场和23亿元的土地使用权。

繁殖场被卖掉后，张明杰继续主管原职工的安置工作。但她并未按规定督促东江科技发放职工安置款，还违规同意东江科技将6160万元转入私自开设的账户中，致使其中1100余万元至今未归还。

·张明杰。

仗着有张明杰做靠山，东江科技也没有履行与原职工续签合同的协议。按照哈尔滨产权交易中心的公告，东江科技要与全体自愿上岗职工签订3年劳动合同。然而，东江科技拒绝聘用繁殖场职工，给出的遣散费更是微薄。一名工龄近20年的老职工，收到的遣散费还不到2000元。

更过分的是，东江科技停掉了职工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和住房公积金。改制前的繁殖场有自己的锅炉房给职工宿舍区供暖，改制之后，锅炉房也废弃了。买不起蜂窝煤的职工们，在每年1月平均最低气温零下24摄氏度的哈尔滨，只得以烧碎煤度日。年久失修的自来水管在低温下纷纷冻裂，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只好转投亲友。

始终拒不认罪

在繁殖场买卖操作过程中，与张明杰做里应外合操作的人叫魏奇，此人是东江科技的法定代表人。而私底下，他是张明杰多年的好友。

2010年10月25日，张明杰在关于繁殖场征地事务的函件上批示，请道里区土地征用管理办公室按道里区政府主要领导批示落实，协调好地块。半年后，东江科技将繁殖场地块中50公顷土地使用权，转让给哈尔滨先发置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先发置业”)。

先发置业的最大股东是哈尔滨黎华家居装饰购物中心有限责任公司，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还是魏奇。张明杰和魏奇完成了将国有土地左口袋转移到右口袋的腾挪。

为了表示对张明杰的感谢，魏奇安排张明杰的二哥张明喆出任先发置业副总经理，张明喆的儿子张宇后来也进入先发置业工作。

2011年8月，张明杰调任哈尔滨市住房保障和房产管理局副局长的前一个月，道里区所辖的新发镇拥有了国家级小城镇试点项目，繁殖场又在新发镇的管辖范围之内，先发置业就在繁殖场搞起了“怡景·森林城”小区，还成为“新发镇小城镇示范区”。

有媒体报道，当时代表先发置业与道里区政府进行会谈的人叫王绍玉，是张明杰的第二任丈夫。此人曾是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和张明杰同为民盟盟员。

成为示范区没多久，“怡景·森林城”因五证不全，成了一个烂尾楼。

2014年7月，中央第八巡视组进驻黑龙江省进行巡视，繁殖场职工代表向巡视组递交材料举报张明杰。2个月后，已是哈尔滨市发改委副主任的张明杰被免去职务，因涉嫌贪污、受贿与滥用职权罪被羁押。随后，王绍玉也被调查。2015年1月13日，张明杰的名字登上了《中国纪检监察报》，成为2014年哈尔滨纪检系统查办的大案要案典型之一。

在哈尔滨市人民检察院的公诉书中，张明杰被控涉嫌贪污、受贿、滥用职权，涉案金额近3.5亿元人民币。据《新京报》报道，检方以张“犯罪金额特别巨大”“拒不认罪”为由，建议判处其死刑。

然而，张明杰并不认罪。她的律师认为土地使用权转让是“手续补办问题”“国有土地使用权界定模糊”，因此“不涉及犯罪”，并以“涉嫌采取非法手段取证”为由，要求法庭裁定被告无罪。

而案件的另一关键人物魏奇在张明杰被捕后出逃境外，一去就是整整7年。审理过程中，张明杰始终只承认自己受贿几百万，不承认魏奇的公司与自己、王绍玉有关系。但在王绍玉的证词中，张明杰是案件的关键人物。两边各执一词，缺了魏奇，一直无法宣判。

2015年3月，黑龙江省尚志市人民检察院对魏奇立案侦查。监察体制改革后，该案移交尚志市监察委员会办理。2016年3月，国际刑警组织对其发布红色通缉令。2021年10月7日，魏奇自境外飞抵福建厦门，回国自首。

·10月7日，魏奇(中)回国自首。

任何腐败分子都要付出相应代价

贪官，是张明杰摘不掉的标签。可在女儿曲婉婷的描述中，她想故意隐去这两个字。

·张明杰(左)和女儿曲婉婷。

曲婉婷是张明杰与前夫的孩子。其前夫是当地园林局的一名美工，据说为人低调沉默，靠工龄熬成了单位里的老前辈。而张明杰拥有大学学历，参加工作后一直不安于现状，认为女儿跟着一个修剪园林的父亲，是不能出人头地的。最终，张明杰与前夫离婚，独自抚养曲婉婷。

对于女儿，张明杰很舍得花钱。曲婉婷在童年时期表现出音乐天赋，张明杰为她买下几万块的钢琴。在当时人均月收入超过1000元已算高薪的年代，这样的投入可是天文数字!

后来，张明杰送曲婉婷去加拿大留学，读最贵的音乐学院，一年学费就高达20多万元，曲婉婷一读就是9年。在曲婉婷的社交媒体中，可以常常看到其弹钢琴、玩音乐、四处旅游的生活照，其中不乏开豪车，住豪宅的样子。而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小镇基层干部张明杰能负担得起的。

回国后，曲婉婷进娱乐圈做歌手，开过几场音乐会。但因票房不太好，张明杰就要求房地产公司帮女儿“消化”那些没卖出去的票，还自掏腰包买了上百张门票。

曲婉婷没有质疑这一切，相反，她认为母亲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自己，即便是通过非法途径获得。

张明杰被捕后不久，曲婉婷在一次采访中称母亲是“一个勤奋的人，给了我能得到的最好生活”。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管她是如何得到的。”

此后，人在加拿大的曲婉婷不停在网上发文，企图通过网络给母亲“伸冤”。

·曲婉婷微博截图。

2016年7月19日，张明杰的案子开庭审理，曲婉婷没有回国旁听，而是在线发了新歌“声援”母亲。她还在加拿大放言，如果母亲被重判，自己会向全球媒体公布黑龙江某顶级民营企业老板及其关系户、保护伞、商人、官员等所有事迹。

2020年9月，曲婉婷再次发文称“6周年无果”，引发一众网友暴怒，登上热搜。

·曲婉婷微博截图。

对于曲婉婷在网络上的作秀，有网友直指本质：“若是认罪，就要退赃，还有个死缓的机会，但这家人可能是豁出去了也要保住钱。”

这对贪官母女的嘴脸，早已被网友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张明杰案件终于落槌，曲婉婷也再无音讯。

中纪委对张明杰案件评论，违纪违法者，应该受到党纪国法严惩，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人民群众痛恨腐败分子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攫取大量不义之财，满足亲属子女奢靡生活。法院在查清案件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公开宣判，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惩治腐败，彰显了公平正义。严厉惩处腐败分子，是强化“不敢腐”高压态势的必然要求，任何腐败分子都要为自己的违纪违法行为付出相应代价。